闻君衍道:“还记得你在京城开仓借粮的事吗?”
舒云澜点头,“不过这部分粮已经都还回去了。”
“但其中却有一件事你不知,”闻君衍将舒云澜喜欢的菜放到她面前,“太子和太子妃选出来的供粮的商户中,有国库周转的一部分,这部分是地方的税粮,也是应急粮,每年都会折价给粮商,再换新的进去。”
“那又如何?”
“我去查了这部分粮,却是新粮。”
舒云澜眉头紧皱,“当时太子和太子妃是按照报上来的粮价选的粮商,如果是新粮,那些粮商却保旧粮的价,岂不是要赔本?”
“嗯,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要么这些粮商想通过这渠道,打开官粮的生意,要么这些粮有蹊跷。”
舒云澜也做过不少生意,自然知道那么大的需求量,粮商折价那么多,是可能倾家荡产的,这并不是做生意的法子。
舒云澜追问道:“这部分粮哪里来的?”
“我追查下去,发现这粮商所周转的粮库,却是空的。”
“空的?!”
国家的粮库若是空的,那就说明,地方所收的税银虚报,更严重了说,就是失去了应对危险的能力。
闻君衍道:“这两个地方的官员跟岷王交好,在借粮之事发生后,他们也被吏部以渎职的罪名押回京城。”
“这分明是湮灭证据。”
“嗯。”而且闻君衍刚接手三法司,一时也无法严查,更给了岷王毁掉证据的机会。
“那……这与舒家的事情干系何在?”
闻君衍浅笑道:“一方面呢,是私心,想让你知道舒家人的做派,有所防范;另外一点呢,是公心,我执掌大理寺后,检查了以往的卷宗,发现许多获罪的官员,通过重金减刑。”
舒云澜道:“据我所知,重金减刑这在大顺朝是允许的,这还是先皇立下的,为的是填充国库,其中暴露了诸多问题,但沉疴难治,多年来虽有所克制,但始终未能杜绝。”
“表面上看来确实如此,但照卷宗来看,重金减刑的现象比以前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