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里横?
这个婢女匍匐在地上哭哭啼啼着实心烦,他捏了捏鼻梁骨,语气冷如冰霜,“出去!”
尤酌听着熟悉的怒吼,想了想假道士臭脸的脾气,要不是对着她发,其实也蛮可爱的?
落烟磕头碰脑,连连说,“谢谢公子不罚奴婢,”
书房恢复了宁静,郁肆抬步路过尤酌旁边,长眸掠过,看她没哭倒还好,这会子脸垂着,刚才的与人争辩的力气去哪了?也没理她,郁肆将宣纸铺开,研磨好墨,见她还站在原地,唤她过来,“傻杵在原地做什么?小狂草已经得心应手了?我不督促你,你就不练字?”
尤酌动了动嘴皮子,没和他顶嘴。
慢慢挪着步子过去。
郁肆用笔蘸了蘸墨,递到她手里,抬头恰好瞧见站在旁边的没抬脸的尤酌,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他手中的笔顿了顿,笔墨凝涩滴在宣纸上,迅速被吸收,开出一朵黑色的墨花。
“抬起脸。”
尤酌没动,她还在受委屈呢,你叫抬就抬啊。
“没听见?”是隐隐要发怒的bào前音。
向真捅了一下尤酌的手肘子,绕过桌子给郁肆倒了一杯落烟泡好的茶。“公子您喝杯茶,消消气。”
在qiáng权面前都不畏惧的尤酌,抬了眼皮子看看向真递过来的茶,郁肆顺着她像兔子一般红肿不堪的眼皮看过去,拧眉道,“向真,把茶全倒了,你重新去泡。”
两人之间离有大约三步远,郁肆起身一把将人拽过来,向真看得心堵,也没管小婢女是不是小娘皮,尤酌到底在不在装了。
想起她今天被人众人欺负,向真觉得自己要不站出来为她说几句话,良心有些不安,他早上气冲冲去找主子说要为尤酌伸冤,但郁肆还没醒,后来醒了忙着伺候公子起身,吩咐午膳就没提,现在正是好时机。
向真提着茶壶,心一横说道,“公子,尤酌她着实太惨了,今日属下给她送东西过去,婢女房的一gān婢女竟然对她言语rǔ骂,施/bào打击,您看看她的下巴就知道了,好大的一个印子,还在她脸上横着呢,没良心的畜/生才能下得去这个手,是要毁她的容啊,尤酌你别怕,抬起来给公子瞧,公子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鼓起勇气告诉公子,到底是谁做的,公子罚她们去院子里跪着。”
向真越说越觉得自己过激,他怎么感觉公子的脸色有些许yīn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难道自己为尤酌出头,公子心中不满,于是他补充说道,“你在书房伺候,就是公子的人,别怕,大胆说出来。”
郁肆彻底摔了笔墨,他脸色更臭了,“茶换了吗?她自己没张嘴,还是哑巴了,要你替她qiáng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