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又不说,不会哭不会叫,这种人可恨又可怜。
卢米瞪姚路安一眼,对卢晴说:“你管管他!喝多了就会胡说八道!”
“走了走了,都不喝了,出去透透气。”卢晴放下碗筷,对她爸妈说:“我们走啦!”
“儿女是狗,吃了就走!”卢国富打趣他们:“快走吧,不早了!”
出门以后,卢晴拉着姚路安走了,剩卢米和涂明面对面杵在那儿。
涂明喝了不少酒,又见了风,就有一点站不稳,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傻吧?是不是让你别喝!”卢米上前扶住他,问他:“你怎么回去啊?”
“我代驾。”涂明拿出手机叫代驾,但手机上的画面变成了两个,真的有点喝多了:“没事,你先走,我坐会儿再走。”
涂明坐在椅子上,还残存那么一点理智,不想让卢米看他醉酒的láng狈相。垂首在那,手机就放在他手边。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卢米转身走了,走了几步猫到一棵树后,偷偷探出头看涂明。
他就那么一个姿势坐着,坐了很久,卢米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就着夜色,看到涂明摘掉眼镜,用手抹了把眼睛。
卢米的心被凿了那么一下,很疼。
连带着脸也跟着疼。
是这些天格外想他,家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多奇怪啊,人搬走了,买的那些东西处处提醒她。沙发智能马桶洗衣机冰箱,足浴盆声控灯,总之哪里都是他。睡不着的就爬起来喝点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去卫生间的时候脸重重磕在门框上,差点疼死卢米。
涂明不走,卢米也不走,怕他出事,两个人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呆了个把小时。卢米快要被蚊子咬死了,就走到他面前问他:“你怎么还在这啊?你不回家吗?你要流làng去啊?”
“我这就回。”
“那你赶紧。我给你叫车。”
卢米拿过涂明手机,熟练的输了密码,看到聊天软件里她还在他消息置顶,对话框里还有没发出的红字:很想你。没发出去。
涂明就是这么一个人,再难受都不打扰别人,有情绪都自己消化。
卢米不动声色关掉软件,坐在他旁边帮他叫车:“回哪?颐和园还是学校?”
“颐和园吧。”
卢米嗯了一声,输入地址,过会儿又关上手机:“叫不到,代驾也叫不到。我送你吧。”
“不用。我晚点再叫。你先走吧,不早了。”
“留你在这喂狗啊?走!快!”卢米站起身走,被涂明拉住手腕。
他喝了酒,掌心特别烫,贴着她手腕内侧,甚至能感觉到她皮肉之下血液的流动。卢米眼落在他的手上,听到涂明说:“我没喝多,这不是说话很利索吗?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别担心,喂狗也跟你没关系。”涂明笑了笑,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