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事人许央央这会儿倒是没意识到自己的这副尊容。
刚才她累得够呛,现在一心只想着歇歇。
可是,天不遂人愿,突然间,家里刚才没有被关严的大门被慢慢推开了。
听着嘎吱的开门声,许央央抬头一看。
一位斯文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前,深蓝色的羽绒外套内搭着熨帖的西服套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不光生得白净,眼神也清亮温润。光是站在那儿,就是一道很美的风景。
许央央差一点都看呆了,还是对方一声礼貌的问候,把她唤回神来。
“嫂子你好,我来找闻哥。”
“哦哦。”
许央央收了收自己瘫在沙发上的手和腿,连忙站起身来,理理刚才因为扛泥巴而有些发皱的衣服,也客气地回应他:“你好啊你好。”
说来有点奇怪,虽然许央央很确定眼前这个人她从来没有见过,毕竟现在生得这么斯文的男生已经很少见了,见过不可能没印象的,但是她看他的第一眼还是觉得有些眼熟。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许央央脑袋里努力回忆待客礼节,从橱柜里拿了一只透明水杯,接了一点温水递给他:“不好意思啊,家里只剩下白开水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其实家里倒也不是只有温水,这会儿的冰箱里还放着几大摞前不久去超市新买的饮料呢。只不过许央央到底还是觉得人家一个那么大的成年人来自己家里,总不好给他喝爽歪歪吧。
还好对方也不在意,微笑着接过水,又向一旁站立在客厅里的闻易景颔首示意,然后就很自来熟地走进了他的书房里。
他的目光全程都很礼貌地没有往木地板上那一条黑黢黢的泥土痕迹上看。
而紧接着,闻易景也跟着他一起进了书房。
许央央看着面前一团乱七八糟的房子,一瞬间有一点生无可恋。
好不容易闻易景有一个朋友回来家里,结果居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千年一遇的邋遢样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心里感慨,他们家居然已经堕落成这样了。
许央央叹了一口气,扛着扫把开始打扫,顺带又把那一大口袋的泥土往阳台上踢了踢,直到它贴着阳台的瓷砖为止,她才终于停下脚步。
而与此同时的书房里,陆以珣的脸上早就没有刚才那副端庄的模样,这会儿他正坐在椅子上,咧咧个大嘴,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眼,第一个想法是你家是不是爆发世界大战,你对头把你家给炸了,没想到是她哈哈哈哈哈!”
别说陆以珣对家里的混乱感到好笑,就连和闻易景齐名的冷漠脸姜琳逢来了,估计也怕是会止不住笑。
毕竟,闻易景在高中的时候可就是出了名的龟毛,谁都玷污不得。
人家是货真价实的高岭之花,有一次隔壁班的校花好不容易在情人节那天鼓起勇气送了他一盒巧克力,结果被闻易景以巧克力包装上没有生产日期是三无产品给拒绝了。
天知道那是人家姑娘辛辛苦苦跑了大半个城市才找到一家DIY的巧克力店,又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手工制作完成甜心巧克力,结果在闻易景手上转了一圈,最后居然是因为三无产品这个缺点,就这么被残忍地抛弃了。
他从那时开始就觉得闻易景以后肯定是个百年孤寡的命,没想到这小子冷不丁突然跟他们说结婚了,而且结婚对象还是高中那个最爱翻墙打架的许央央,还真是天下一大奇观。
前段时间姜琳逢来过他们家,闲聊的时候就跟他提过闻易景这个新老婆,说她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现在看起来整个人好像都散发着慈祥的光辉,别说多圣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