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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6 章 第 216 章(1/2)

归妹 窃书女子 13316 2024-09-21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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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旈云支走众人,唯留了乌昙和小莫在身边。当最后一个离去的海盗关上房门,晋二娘那满是笑容的脸就完全变了。虽然仍带着天生的扭曲丑怪,但神色凝重,甚至有些担心。“王爷,您的身子真的不打紧吗?”她问。这正正也是乌昙在心中翻来覆去一直想要问的话。

  玉旈云好不耐烦:“难道要本王在这里打几个筋斗给你们看你们才相信吗?”

  “那倒也不必。”晋二娘道,“王爷的身体如何,想来您自己最清楚。咱们这些在王爷手下办事靠王爷荫庇的人,多嘴问一句,都是为了自身的安危打算。若是知道有一场硬仗在前面,王爷身体康健,可以带着咱们把敌人打个落花流水,咱们自然就跟着冲锋陷阵。要是王爷身体不济,随时可能倒下来啊哟,小妇人可是个怕死不中用的主儿,还是趁早溜之大吉。”

  “咦,你们不是应该誓死效忠吗?”玉旈云笑。

  “石将军一定会。”晋二娘道,“不过小妇人还要顾及梁家上上下下的人命,以及我鼎兴里里外外伙计们的饭碗,可不能硬拿鸡蛋去碰石头。”

  “你倒诚实。”玉旈云道,“废话不必说了。我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你今天来所为何事,赶紧说了吧。”

  “当然是为了银子。”晋二娘,“西疆最近有人在吸纳白银,小妇人估算,已经兑换了一千万两以上。”

  “一千万两?”玉旈云吃惊。

  小莫则忽然明白了晋二娘方才东拉西扯向自己询问楚国挤兑之事,不禁失声道:“假银票吗?”

  晋二娘摇摇头:“珠宝古玩房契田契,我们鼎兴的银票,以及大樾国户部官票。全都货真价实,一点儿异样也查不出来。”

  “那是什么人?”玉旈云问。

  “什么人都有。”晋二娘道,“有珠宝铺的,有古玩铺的,有米铺的,有酒楼的,还有路过的商队,前朝遗民也有,樾国人也有,西瑶人也有,红毛番都有!”

  “这算什么?”玉旈云有点儿糊涂了,“你是说有许多各样的人,或是卖东西,或是当东西,或是拿银票兑换,最近从西疆取走了一千万两以上的银子这有何异常吗?难道不是西疆贸易昌盛之相?”

  “小妇人接到头几笔生意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晋二娘道,“不过我鼎兴的现银就快被兑换光了在郢城,我还没有一千万两,这要算上依阕关等地的分号,还有另外几家和我有往来的票号当铺等等。就在这半个月之内,合共被兑换了一千多万两。至于我没有往来的那些,就不知道他们的总数了。要知道,这市面上银子的总数大致是一定的,正常做买卖,银子变成货物,货物又变成银子,所以现银不在你的口袋里,就在他的口袋里,要不就在票号的库房里。现在却这么多票号和商铺忽然少了合共一千万两银子,那都是去了谁的口袋里呢?”

  玉旈云皱起眉头楚国的假官票事件不是她策划的,但郭罡献计的时候曾经和她解释过这场不流血的战役背后有什么样的玄机。若真如晋二娘所说,这些银子都流入某个人之手,这人就可以在西疆重演凉城的危机。但用的又不是假官票,且银子是流入了不同人的手中。这又如何理解?她望了望晋二娘,想看看这厉害的妇人是不是已经查出了些眉目。

  晋二娘是个机灵的人物,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不卖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取出一幅折了又折的丝绢,展开了,足有三尺见方。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歪七扭八几乎没人认得出的字,也有些图画,仿佛房屋牲口车辆等物,亦有曲线直线纵横交错。总之,整幅丝绢看起来就像是天书一般。饶是小莫和乌昙伸长脖子瞪大眼睛也全然不明白上面到底画的什么意思。

  玉旒云只是瞥了一眼就晓得,若非晋二娘解说,旁人绝无可能领会。她将机密贴身收藏,又写成如此鬼画符一般,其小心谨慎不下于小莫这种训练有素的细作。“这看得我头都疼了。”玉旒云道,“到底是何意思,你快说来听。”

  “是。”晋二娘不多废话,指着丝绢的一角,那里画了一团好像树一般的事物,“这是一株二尺高的珊瑚,价值三千两,最近由恒源大酒楼的掌柜卖给了我们鼎兴的珠宝铺。这珊瑚是他儿子受到一个青楼相好的怂恿,才花钱买下。而这个青楼相好之所以会有如此名贵的珊瑚,乃是之前某个恩客赠送这个冤大头在青楼里花光了银子,最后用珊瑚来抵账。鸨母要现银不要珊瑚,就让姑娘劝人买。”她一边解说,一边指着丝绢上的图文,从那像小树一样的珊瑚,指到了青楼。

  “这是一串东珠项链。”她又指向另一个角落,“这是彩凤绸缎庄东家的三太太拿出来当的。她还当了其他几件首饰,合共三万两银子。事有凑巧,她妹妹是泰丰米店的二太太,也拿了好些首饰出来变卖,大约卖了五万五千两银子。而她俩还有一个姨母,月前把一处宅子卖给了顺义伯。顺义伯似乎是真的很喜欢那宅子,花了一百多万两。但是他儿子之前花天酒地,在外面欠了不少债,他不得已,就把宅子又转手卖了。”

  “也就是说,这个彩凤绸缎庄的三太太姐妹俩加上她们的姨妈,这三个女人已经换走了一百多万两?”小莫算着帐,“这一家人急用银子吗?”

  “谣传三太太养小白脸,她妹妹捧戏子,而她们的姨妈则看破红尘打算散尽家财去做尼姑。”晋二娘回答,“那姐妹俩的事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晓得。不过那老太太的确是已经去了清水庵出家。”

  这都是什么张长李短的玩意儿?小莫皱着眉头。玉旈云却觉得“清水庵”三个字甚是耳熟不就是前朝女眷出家之地吗?这个散尽家财的老妇人能有一座价值百万的宅子出售,想来若不是自己出身显贵就是夫家为前朝权贵,所以哪怕遁入空门也不是随便找个尼姑庵,非要和前朝贵妇凑到一处才好。

  晋二娘又继续解说她的图文。无非是某家有一件什么珠宝古玩,或者一处宅子,因为种种原因要卖出去,此后又因种种理由转手了几次,最后卖给或抵押给了晋二娘。虽然有些原因看起来离奇什么宅子闹鬼之类但大部分都是主人病逝主人离开西疆或者急需现银周转等,并无可疑之处。尤其,正如晋二娘先前所说,所有这些交易都是不同的人,不同的货物,真金白银,买卖数次。互相之间即使有牵连,也都是亲戚朋友。并非好像玉旈云在凉城所策划的,一间商铺用假银票瞬间掏空了银库。

  乌昙向来不谙权谋之术,听得一头雾水。小莫毕竟参与了凉城假官票风波,之前又听晋二娘说了半天“挖到宝藏”,暗想,莫非是有人在郢城发现了废帝藏匿的财宝吗?仔细看晋二娘所画的那张图,最初拿珠宝古玩出来卖的又都是不同的人。晋二娘报告说有人“吸纳白银”,可看这张图,明明是许多人在做买卖,何来“吸纳”之说?

  玉旈云看得更仔细些。“各家的太太姨太太似乎卖了不少首饰嘛。”她道,“还有各位青楼头牌,也吃穷了好些恩客。清水庵和铁山寺颇捞了些香油钱就是要造纯金的佛像也应该够了吧?”

  晋二娘笑了起来:“王爷果然火眼金睛。据小妇人所查,一千万两银子最终差不多就是去了这几处地方清水庵铁山寺还有百媚阁芳菲园和牡丹馆这三座青楼。有好几位姨太太都是出身自这三家青楼呢。”

  “哦?”玉旈云的心中电光火石。瞬间,那白绢上纵横交错的图文仿佛活了,扭动着,连成一片,一个阴谋一条诡计,呼之欲出:清水庵是前朝皇妃们出家之地,铁山寺高手云集备受历代馘国皇帝敬重,而烟花之地则有不少前朝宫廷乐官伶人甚至妃嫔美女藏匿其中。这些隐身江湖的人和归降樾国的达官贵人不同,不会时刻处于樾国朝廷的监视之下。借着僧尼娼妓的身份,他们可以自由与前朝权贵联络。无形之间,已经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传递着消息,搜罗着银钱,招兵买马,等待着时机成熟。她的眼中闪出利剑般凛冽的冷光。

  小莫是个机灵的人物,此时也明白了过来:“咱们一直说要剿灭的复兴会,难道就是这三家?”

  “哼!”玉旈云冷笑一声,算是认同了小莫的猜测,“一千万两!我和平北公踏平馘国,用兵二十万,也不过三百万两。他们这一千万,是倾全国之力,要与我决一死战么?”

  晋二娘眯着她的三角眼:“二十万兵力饷银三百万,一千万两少说也可以动用六十万人马,可是现在西疆境内有六十万前朝的兵卒可以发动吗?”

  “别说前朝兵卒,就算是要发动民夫,西疆也没有六十万壮丁。”玉旈云不屑道,“一千万两,难道是要去蛮族雇些士兵回来?还是打算送给楚国,让他们再派兵来支援?”

  “小妇人不是带兵的元帅,这些借兵打仗的事,我可不懂。”晋二娘道,“我只知道,如果再有人拿些珠宝古玩田地宅院来卖,我一定给不出现银。不是我吹牛托王爷的鸿福,我们鼎兴在西疆是买卖做得最大的银号。若我鼎兴交不出现银来,别家一定也交不出。到时候如果有人来砸我的铺子,还请王爷替小妇人做主。”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是提醒玉旈云防备凉城挤兑风波重演。要打一场兵戈相向的战争,固然需要招兵买马,要看看能发动几多兵卒。但若是打一场不流血的战争,让流言四起,人心惶惶,这一千万两只需要继续装在反贼的荷包里就已经足够。

  “你现在还能调来多少现银?”她问晋二娘。

  “小妇人已经去调了。”晋二娘道原来就在玉旈云夜访岑家军大营的那一日,她家当铺珠宝铺等店铺相继去票号借调现银,却被票号掌柜告知现银不足,她已经下令去其他西疆境内的分号调集现银。之后,当其他分号也报告现银短缺,她意识到事有蹊跷,即一面命人去西疆之外的分号调银,一面暗中调查事因。本想早些向玉旈云报告,只是玉旈云一直昏睡不醒,她今日方才登门。“距离此处最近,就是小号在甘州的分号。”她道,“只不过甘州并非富庶之地,就算那那里的银子都调来,大概也只有五六十万两而已。”

  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玉旈云皱眉:“用五十万来填补一千万的窟窿,真出现挤兑,我也保不了你。”

  “是呢!”晋二娘还有心情开玩笑,“方才小妇人还问莫军爷,说出了乱子,王爷在西疆能震得住局面不莫军爷说,王爷是来打猎的,手里没有兵马,也调动不了西疆的官兵。小妇人听了,可心慌了。不过再一想,真的出现挤兑,王爷带着官兵把我的铺子团团围住,也只能保着我那剩下的现银不被人趁乱抢走,生意还是做不下去。既然是生意场上的问题,其实还得生意场上解决。动刀动枪都治标不治本。”

  “你有生意场上解决问题的法子?”玉旈云瞥她一眼。

  “小妇人只是方才忽然想到。”晋二娘转转三角眼,“或许是个馊主意。王爷权且听着?”她向窗边走了两步,隔着厚厚的棉帘,指了指外面:“像这样大的宅院中郢城还有许多,价钱也不过百八十万两。王爷会不会买下一处作为狩猎的别墅?”

  这算什么主意?乌昙听得一头雾水。

  晋二娘还接着说下去:“一座别墅不够用,还得买下几处田庄养马。猎犬猎鹰,也得有地方饲养。这大概要花一百五十万两。再置办家私,聘买家奴,全都加重一起,大概二百万两。王爷要是豪掷这一笔,而且是从小号支取的银子,大概西疆百姓谁也不会担心小号没银子。”

  虚张声势,玉旈云想,这妇人还晓得兵法了!

  “你银号里也要有二百万两银子,王爷才能支出来豪掷这一笔吧?”小莫提出疑问,“你现在不是急缺现银吗?那些卖主可不一定肯收银票。”

  “莫军爷放心。”晋二娘笑道,“小号的确缺银子,但是田产豪宅珠宝古董一样也不缺。王爷跟我买,无非是做个样子,这银子从我的左手到了右手而已。日后王爷真心想留着这些产业来西疆玩玩,那送给王爷又何妨?王爷若不想要,小妇人再转卖他们。只是先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再说。”

  “送给我?你倒是很阔绰!”玉旈云大笑,“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小莫,你就给我放个消息出去,说我在西疆玩得很是开心,决定要置办一处游猎别墅。等置办好了,再把各家的公子哥儿请来玩乐一番,这次绝不让复兴会的反贼再扫我们的兴。”

  “是。”小莫答应着,又扫了一眼晋二娘,真心佩服这个妇人计谋超群。

  晋二娘笑嘻嘻对玉旈云福了福,算是多谢她照顾自己的生意。随后,又肃起脸来,盯着玉旈云:“王爷的身体真的不打紧吗?”

  “怎么又扯回这上面来了?”玉旈云不快,“难道还真的要我打筋斗吗?”

  “小妇人只是确认一下。”晋二娘道,“我们做票号生意的,都要十二万分的小心嘛。不过我看王爷脸色不错,应该还可以请那班公子哥儿宴乐一番。”

  “何止请他们宴乐,还要将他们之中谁是人谁是鬼分个清楚。”玉旈云道,“吸纳现银只不过是这些反贼的一个手段。你想出妙计暂时化解了这危机,他们却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还会想出其他的招数来。非得将他们打得永无翻身之地才行!”

  “王爷是要向铁山寺清水庵和那几家青楼下手?”小莫问。

  “光向他们下手有什么用?”玉旈云皱眉道,“那只不过是几个据点,这西疆的市镇乡村,明里暗里还不晓得有多少党羽。总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后患无穷。”

  “王爷有如此雄心壮志,那才更要养好身子。”晋二娘道,“大夫不可随便看,下人也不能随便用。”

  她这句话似有所指。小莫和乌昙都想起她方才千方百计要赶走郭庭轩的事来。玉旈云当然也明白得很,因瞥了她一眼道:“你的这张图上可没有画到岑远夫妇嘛,刚才怎么好像斗急了的鸡似的?”

  “西疆官员之中欠我银子最多的就是平北公。”晋二娘道,“平北公的银子也都是花在了这位岑大人的身上。他的这位少奶奶据说是个前朝贵妃真假不晓得,但至少是宫里的宫女。女人家不勤俭,反而还变着方儿的败家和那曹大人的夫人简直天差地别。”

  这又算不得什么证据,玉旈云听她说下去。

  “他们夫妇这次回来郢城,修葺装饰平北公府不说,在曹大人的丧事上也花了不少银子。不过都不是花的现银是在各家铺子里挂账的。”晋二娘说着,报出一串数来,无非是古玩铺里挂了多少,绸缎庄里挂了多少,如此这般。每一笔数目,看来她都了然于心,根本不需要写作纸上。“其实平北公府在各家商号挂着的帐可多了,逢初一十五去收账,也不是次次都收得回来。但看着平北公府的面子,谁也不敢计较。先岑大人在依阕关的时候,曹大人当家,倒还好些,因为欠的无非是柴米油盐,这个月不还,下个月总能还上。但岑大人这些都是几百几千的,大伙儿谁不怕?又不能不挂账给他。这几天,郢城的商家只要一看到郭氏夫人的丫鬟仆妇出来采办东西,就心惊肉跳。”

  “这顶多说明他们夫妇奢侈无度。”小莫插嘴。

  “这还不算。”晋二娘道,“岑少奶奶的丫鬟仆妇别看站出来很体面,却手脚不干净。常常把家中的什物偷出来换钱。岑少奶奶倒素来大方,很少追究,少了什么就重新买过,这样,花掉的银子又加倍了。”

  “呵!”玉旈云冷笑,“这若不是个败家婆娘,就是个敛财有道的阴险女子了这头让夫家挂账买古董,那头又让丫鬟拿出去卖成现银装进自己的荷包,啧啧,这真是无本生意!”

  “王爷说的在理。”晋二娘道,“单他们夫妇回到郢城这几天,已经有丫鬟仆妇把新买的摆设偷出去变卖了。恰巧又卖在我熟识的铺子里,而那铺子的掌柜又刚从依阕关回来。跟我聊起这事,说,在依阕关的时候,这丫鬟就常常如此做,坑了主人千余两银子呢一家之主母,少了几千两银子的东西却不追究,世上无论如何没有这么糊涂的人。想是和丫鬟串通的。”

  “就不兴她像你之前说的那些姨奶奶一样,在外面养汉子捧戏子?”玉旈云心中其实已然确定郭庭轩和复兴会有关,只是想要从晋二娘口中听到确凿的证据。

  “养汉子捧戏子当然也说得通。”晋二娘道,“不过,前天岑家下人偷出另外一样东西来卖,要价三千两。”

  她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方手绢来。众人好生奇怪这又是什么稀世珍宝,竟然值三千两。待晋二娘递给玉旈云,后者展开一看,不禁大惊这手绢上赫然盖着“皇帝奉天之宝”几个字,可不就是玉玺吗?

  “前天岑家的一个杂役拿了这枚玉石印章来当铺。”晋二娘道,“我铺面的伙计虽然识字不多,但是‘皇帝’两个字还认识。况且先前曹大人从平北公府里抄出了前朝的玉玺,然后就被复兴会的反贼所杀,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伙计担心是反贼狗胆包天,拿玉玺来卖,就赶紧跟掌柜说了。掌柜起初斥他胡言乱语,必然是认错了字反贼抢了玉玺,自然是为了造反,怎会拿出来卖?多半是假的!于是就亲自出来鉴定。可是看来看去,无论是玉石的质地还是印章的雕工,都完美无瑕。掌柜的虽然不知这是否就是被反贼抢去的那一枚,但还是多长了个心眼,细细盘问了这杂役一番。打听到他是从岑少奶奶的轿子里发现这印章的,由于目不识丁,不晓得上面是何图样。他见仆妇们素常偷少奶奶的东西来换钱,以为自己捡了便宜。掌柜的心想,不管这是不是反贼抢走的那枚玉玺,即便是岑家发现了另一枚玉玺,事情也不寻常。为免打草惊蛇,好生安慰了他一番,说我们做生意,只看东西好坏,不问出处,不会去官府告发他,以后见到宝物,照样拿来卖。这人拿了银子,才欢欢喜喜的去了。”

  “岑家居然接二连三地发现玉玺,究竟是当初清点前朝器物时有人手脚不干净,还是已然变成了反贼藏匿物品的仓库?”小莫皱眉。

  晋二娘没接他的话茬,而是继续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正巧那一日,小妇人亲自去孝康侯家收账他家的那个小侯爷叫做袁哲霏的,王爷也认得。当天反贼袭击郢城府的时候,袁小侯爷被割了耳朵。听说,他当时哭天抢地,后来知道耳朵确实接不回去了,就索性将此看成一件美事,时常招三五好友来家中探望自己,又吹嘘这是为了保护内亲王才留下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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