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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突变(1/2)

城边边 罗盛琳 6212 2024-09-21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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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九年正月的第一天,温阳熔尽了旧年的残雪,这些日子,对雪春来说,每天都是一个期待。几个月后,会有那么一个人,来收获她的时时刻刻,到那天,她的心,将与他在一起,共同尝试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在这一切还没有到来之前,她时时感觉着向往时的快乐。这快乐,不敢随意张扬。因为湘琴,从祖母去逝后,在缅怀祖母的时候,还带着悲哀,不愿意接受祖母已过世了。在雪春的劝慰中,湘琴渐渐从悲伤里走了出来。和雪春在河柳树下散步,教雪春在书桌前写字。

  现在,湘琴整天与书为伴,不再是那个爱闹爱玩的姑娘了。因为,祖母的教导,在她生活里成了记忆。她才这样忘我,关闭起自己。这样做,了却了父亲心头的担忧。让父亲感觉生活没有变。

  每一天,对雪春来说,既漫长,又快。下个月,到了她和徳虎订婚的日子。

  李雪春在河边洗着茶杯,把茶杯放入盆里,想着订婚的日子是下个月,她抬起头,朝河滩傻傻地笑着。看到自己失态又不好意思起来。再对碾坊看去,看湘琴发现自己没有。见湘琴坐在石板凳上在看着自己。雪春赶忙将自己的笑容收住了。

  “躲什么,当我没有看到你?笑得美滋滋的,我又不是彭亮。”

  湘琴也想不到怎么把雪春和彭亮扯到了一起。悄悄在笑,拿书把自己遮住。怕雪春找她的麻烦。

  雪春已上了堤坝,走来一把抱住了她。使劲摇了她几下道:

  “你怎么把他和我搭在一起?你没有发烧吧?”湘琴抬头看着她说:

  “哎呀,我也知道错了,才不敢看你。是这嘴坏,你打它几下。”

  湘琴真的将嘴伸给了雪春,惹得雪春既气又好笑。还真的在她嘴上拧了拧。拧后,湘琴冲她嘿嘿一笑。雪春拿过她手里的书,欲打她,后又摆在了她的手里。对湘琴说:

  “你说,三婶他们那天,什么时候来这里?是早上,还是中午?”湘琴明知故问道:

  “哪天?”

  “你老爱刁难人,快说呀。”

  ”是那天。”

  “嗯。”

  “是哪天。”

  “你这个坏蛋,你爱这样捉弄人。”

  “你心里,现在是快乐和甜蜜包围着。我要贺喜你,有这样的日子属于了你。然而,你不知道,我的心里闷着许多疑问,有时候真不愿自己长大,一件件的事情,逼着人去思考。你要订婚了,有了自己的心事。看得出,想和我一起来说你徳虎哥。给这阵这样,有事无事,泄露你在想你徳虎哥。我被你的兴奋劲,倒添了几分愁绪。田志清人影没一个,信也不见邮来。我姐也一样,他们的时间,在他们的日子里,耕耘地很繁忙。我想象不到,在他们的心中,难道还有比生命婚姻更神圣的吗?他们似乎无暇顾及。不知道他们也有一丝同情我的意思吗?”我不能对他们;特别是志清抱有希望,我现在对书,有了一种新的认识,下决心,多看书,和他们比个高低。之后,去当一名教书先生。雪春,你看我这样子,能当上一名教书先生吗?”

  像,很像。要是能做你的学生,哑巴也会开口说话。孩子们,会一天到晚笑到黑。他们会学得几个字的。”她俩同时笑成了一堆。

  湘琴抬起头,见父亲站在木桥边看着她俩。湘琴跑去了父亲身边,杨炳江对女儿看了看,他“唉”地一声不说话。湘琴问道:

  “爹,你没什么事吧?”

  “不是爹有什么事,我是在为雪春担心。”

  “是她的婚事?”

  “嗯,”杨炳江应道。他说:“下个月雪春要订婚了,我们得知土匪抢劫丫窝山一带的村寨。三婶一家,不知情况如何。雪春的订婚这事唉!该死的土匪,闹得人不得安宁。这消息,还得瞒着雪春。待丫窝山有了确切消息,再让雪春知道。”

  湘琴对在河边洗茶杯的雪春看去。

  几天后,这个消息得到了证实;吕德彪和寨上的一个伙伴,亲自到了常古城,来到了杨家,见到了雪春,他说:

  “雪春,我哥,他被土匪抓到他们山寨去了。”

  “什么?徳虎哥被土匪抓去了?”

  “我哥在地里干活,土匪半路将他抓走的。”

  吕德彪说后哭了起来,雪春也哭开了。雪春哭道:

  “徳虎哥,他会怎样?”徳彪摇着头说:

  “不知道。雪春,我娘一个人在家,我担心她,我要回丫窝山,我走了。”

  这时,雪春对身边的湘琴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湘琴又哭道:

  “徳虎哥,他不能来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湘琴安慰她道:

  “雪春,你和徳彪兄弟都不要乱想,因为,徳虎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德彪兄弟急着要走,雪春给德彪他俩去厨房拿点熟食,路上有个吃的”

  雪春抹着泪“嗯”地应着。她走去楼上,再下楼,去了厨房。包了一包东西,让德彪拿着,德彪谢过后,雪春送他们去了南门桥。

  李雪春从南门桥回到杨家,她没有进到院内,来到了河柳树下,她靠在树杆上,望着杨家,她问着自己,怎么办?徳虎被抓去了土匪寨子,他会死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这心好苦啊!她转身面对树杆抽泣着。

  “雪春,”湘琴站在院门口,往这里唤道。跑向她。雪春转过身,见她站在自己身边,将她抱住。湘琴说:

  “雪春,不要难过,相信你徳虎哥,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性格倔强,会不会也像我娘那样,死在土匪的枪口下。徳虎哥,我想他好好的,他不能死!”

  “丫窝山遭劫的事,我们已经知道好几天了,担心你接受不了,没有告诉你。没想到,灾难落到了三婶一家。徳虎会被抓去土匪山寨。”

  湘琴看着雪春边说边哭,她拿出手帕,雪春接过。湘琴的手搭在雪春的肩上,说着安慰她的话。

  这时,她俩瞧见李碧春和周玉菡从堤坝上走来。远远地在挥手,直径朝她们这里走来。看来,碧春还不知道三婶一家的遭遇。雪春在姐姐走近时,呜呜哭诉着丫窝山寨发生的事。碧春呆住了,抱着妹妹哭成一团。湘琴玉菡这阵没有做声,陪她俩姊妹淌泪。

  事情虽是发生了,雪春仍然希望订婚那天,徳虎的身影能出现在杨家,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些天,待有空闲,她站在河柳树下,对前面的堤坝口呆望着。心里默默在叨念:徳虎哥,我好想你能来杨家。你安全了,你一定要来杨家接我。我和你一起回丫窝山,我想过上一个有家的日子。

  碾坊大伯知道雪春的心思,每回见到雪春站在河柳树下,他转过身去,不忍心看到眼前的这些难过的事情。

  订婚这天的日子到了,雪春心中希望的奇迹没有出现。

  整一个白天,她在做着该做的事。晚上,来到河柳树下,朝天唤道:徳虎哥!徳虎哥!喊一声哭一声。

  碾坊大伯蹲在碾坊外,抽着烟,看着烟嘴上闪现一点一点地火星光,几回欲上前安慰雪春,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过一会儿,碾坊大伯瞧见院门口亮起了灯光。湘琴提着马灯从院门外走来,和雪春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回了院内。

  她俩上了楼,雪春和湘琴招呼一声,进了自己房间里。关上门,躺在床上,手捏着被子,偷偷哭泣起来。一边轻轻地自言自语:徳虎哥,我们订婚今后还有日子,你要好好活着。我这颗心才会安定。就是没有你的消息呀,我害怕,害怕你不在人世了。徳虎哥,你不会的,你是活着的,你是活着的。

  雪春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流着,呜呜地哭出了声。

  “雪春,”湘琴在唤她,雪春拿衣袖在脸上揩着,走去开门。湘琴牵起雪春,去了她的房间里。

  第二天中午,姚二娘带着儿子绍伟从街上走上堤坝。绍伟看到了碾坊外的湘琴和雪春,跑去了前面。望着蹦蹦跳跳的绍伟,二娘心爱的笑着。跟着走去了他们那里。湘琴见到母亲笑呵呵地走来,问道:

  “娘,笑得那么开心,街上有什么新鲜事,让你乐成了这样?”

  湘琴手里拿着书,一边抱着跑到她身边的绍伟,见母亲应着自己,她的眼睛却看着雪春。雪春纳着鞋底,停下手里的活,对二娘看了一眼说:

  “太太,看你那么欢喜,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说后,她纳起了鞋底。

  “雪春,还没有听到我说什么,你已颜开了笑容,终于看着你跟往常一样了。她挨坐下说,“哎,雪春你怎么觉得我心里有秘密?”雪春将拿针的手,摆在了鞋底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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