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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赶乡场(1/2)

城边边 罗盛琳 7014 2024-09-21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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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湘琴和玉菡从茶园回到家里,在杨家门外,玉菡见到姚二娘,在坪场收衣服,她笑得不亦乐乎说:

  “湘琴在茶园里,没有挖几下,在茶园里练武打。”

  姚二娘知道了,忍不住笑起。晓得自己女儿,喜欢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湘琴从堂屋里拿来椅子,递给玉菡说:

  “我手没有劲,我要锻炼筋骨,在茶园里武打一路,然后,去爬树。”见湘琴说得很干脆,玉菡和二娘都笑了起来。玉菡夸赞道:

  “湘琴,,其实你最会做女人了,女人就是要让自己笑起来,你做的最好。”

  湘琴没有看她嘿嘿地笑着。杨炳江来到了家里,她们进了堂屋一起用餐。

  在桌前,他们,大家说起了挖茶园,堂屋里一下子热闹开了。

  杨湘琴送走玉菡,天已渐黑。回来时,见到父亲在收拾东西,她猜父亲明天可能要出门,问道:

  “爹,你明天准备去赶场?”见父亲在理口袋,湘琴帮忙一起整理。杨炳江说:

  “赶乡场一般都去得远,明天到保靖的葫芦镇。”

  “爹,我晓得,从前张伯他们去过。”

  “那地方,药材丰富,生意好做。”

  “爹,我和你走一回,行吗?”姚二娘从房里听到了,走出来说:

  “琴儿,常古城到葫芦镇有七十几里路,那里是山里又山里,你去做什么?天冷了,乡里更冷。”

  “我和爹一起收购药材,爹每回到家都是几大包。爹,要人帮忙。”杨炳江说;

  “琴儿,赶场很累,你莫去。”

  “爹,做药材生意,也是一回见识。爹,让我和你去。”

  杨炳江对姚二娘看去,二娘想到湘琴恨自己没用,擂她自己手的情景。知道女儿心里盼望有份事做。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对杨炳江说:

  “你们自己安排,我不想操心。”杨炳江见女儿等着自己回答,说:

  “去这一回,像是出门游玩游玩。从葫芦场回来,我去野竹乡赶场,你莫去,走得尽是山路,你不要说去噢。葫芦场,马车能开到场上,我答应了你。”

  “嗯。我想有事做,也需要见识外界。爹,我是有能力的。”

  “那要早,明天天没亮要动身。”

  湘琴高兴地应着,去了自己的房间里。为明天做准备。

  杨家过去以茶为主,兼做药材生意。现在,杨炳江做药材生意,当成了自己的职业。从前有张伯他们去各乡赶场收购。如今,他得独自去赶乡场,如果收得多,请人挑回常古城,一个月没几回到家的。收得药材,再到常古城场上,卖给外地的商贩。

  漆黑的夜里,杨湘琴跟在父亲后面,往四周望去,想着在这朦胧的黑夜,像父亲这样的人已在路上了,这夜里赶路,还是第一回,现在走出家门的机会多了,这自由的感觉真是快乐。见父亲一路不说话,她也不多问,朝南门口走去。

  到了南门口,湘琴坐在马车上,这种少有的新鲜感,让她欢喜不已。杨炳江知道女儿的心情,笑容已挂在了他的脸上。

  马车行驶在大山里,一弯又一弯,几道几道弯后,杨炳江见女儿这一路都在睡着。这时,天已大亮,马车出现在山腰上,喊道:

  “琴儿,对面是葫芦镇。”

  湘琴见到一个山包,独立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山包上,菜园里的菜,在冬天里现一片青嫩。一家一户绕山包居住着,屋下面是一片成块的良田绕到山包到后面那里。溪将山包和其他山峰完全分开,溪面很宽,溪滩也很宽。这里多是木屋青瓦。场上搭有多个屋架,上面盖着青瓦。住家户一家挨一家地开着铺子和饭馆。在场对面有一所中学,全是几栋砖瓦房,那里特别引人注目。

  这阵,湘琴站在父亲身边,听他介绍中学的过往。然后,朝左边指去道:

  “那里是赶场摆药材的地点,也有抢先到场外去买药材的。我一般到那头购买。走,去吃早饭。

  他们从场上走过,有人开始在摊位边忙了起来。他们进了一家饭馆,是这家人的堂屋,摆有两个四方桌子,见主人走来,杨炳江说:

  “一个蕨粑条炒肉,和一个酸辣豆腐块。”这会儿,杨炳江给湘琴交待道:“等下到场上转转,场开到溪那头去了,了解场上的价格。”

  “爹,我给你帮忙,”

  “卖药材的人,会把药材送到马车上。第一回来葫芦镇,这一回,你算是来赶场。今后,你帮忙看货,我也好到场外溪滩那里走走。”

  走出饭馆,湘琴看着父亲往左边那里走去,她不知道自己往哪里。再是,看到的都是穿苗服的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苗话,想到雪春做鞋需要针线,附近摊上不是摆百货的,她继续往前走。

  一个年青人,肩上扛半袋东西走来,湘琴想到袋里是不是药材?她走近说:

  “赶场呀,”

  湘琴把话说出口时,自己也觉得好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跟人家很熟。那年青人笑道:

  “卖点药材。”湘琴问道:

  “什么药材?”年青人看了一眼她说:

  “百合。”

  年青人打量着她;一对长辫子垂在胸前,穿件白色碎花棉衣,对湘琴眼睛瞟一眼,低着头,悄悄笑起,那意思,觉得湘琴哪是个收购药材的。湘琴说:

  “你把口袋放下来,我看看。”

  “你买?你这样子,是做药材生意的?”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是的,”

  “你说话,像常古城人。”

  年青人走去旁边,将口袋摆了下来,解开口袋,对湘琴又看了一眼。湘琴没有看他,伸手在口袋里摸着百合,年青人见到了湘琴的手,暗暗惊讶:她那手哪里是干活的手,晓得她见到过百合没有?她知道百合长到哪里的?莫说百合说从树上摘的。年青人将手捂在了嘴边,只差笑出声。见湘琴再拿在手里观看着,一面说:

  “多钱一斤?”年青人说:

  “你出个价。这两年都在卖,今年你出个价。”

  湘琴抿嘴欲笑,在心里说:我哪里晓得什么价?他真的难到我了。湘琴回头朝摆药材那里看去,很想此时父亲来到身边。忽然想到,我何不让他卖去年那个价?湘琴的手,在百合里翻了几下道:

  “按去年那个价,怎样?”年青人犹豫道:

  “按去年的?今年种的给去年一样多,但是,今年雨水多,产量没有去年高,价格要贵些。”

  “喔,这是你自己栽的?百合,我得吃过,到火里烧,可好吃的。张婶他们有时从山里给我带来。她说,百合是到树上摘的。”

  “哈哈,哈哈。”年青人笑着,重复着湘琴的话说,“百合是到树上摘的,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是张婶说的。”

  “是张婶说的,你不晓得吗?”他又哈哈笑起说,“刚才你翻百合那阵,我看到你的手,连泥巴都没用碰过;连太阳都认不到,像葱,就怕你说,百合是长到树上的,你真的说百合是长到树上的。“年青人低着头,捂着嘴,来一个翻腰哈哈大笑起来

  ”你莫笑,是张婶说的,”年青人呵呵笑着,重复着说:

  “是你张婶说的,是你张婶说的。”

  “你说我手没莫过泥巴,认不到太阳,百合我还是认得到的。”

  “是你张婶让你认得百合,你自己见过?”湘琴低头笑着,不知道如何回答,说:

  “你怎么还种百合?”年青人说:

  “我种百合好几年了,刚开始,见到山里长出百合,我挖到屋里晒干,留做种子。开荒,再栽到荒地里,每年也得这些。这场上,我的百合最多。”

  “你还灵活,晓得挖到屋里自己再种。”

  “哪有你这双手,富贵围着你转。你是想我记住你,说出那么句大笑话。你第一回来葫芦镇赶场?”

  “没有,来过几回。”湘琴知道自己在说慌,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年青人也知道她笑的意思,跟着在笑。

  他朴实的样子,让湘琴没有陌生感。他身穿苗家汉子的衣裳,高了湘琴一个头,留着平头;五官长得秀气,瓜子脸。年青人说:

  “这场上,有几个乖的丑的,我还不知道?你这样子,葫芦场从来没有见过。你莫一人走,等下人多了,小心有人摸你脸,碰你人。让你到葫芦场来一回,不敢来第二回。”

  “是你说得那样的吗?葫芦场的人,那么懂风流。”

  “姑娘家,哪个不喜欢?你说,是吗?再说,都住在这山沟沟里,看到像你这么顺眼的,那眼睛不亮炸了。苗族人有这浪漫,哪里都晓得,你不晓得?”

  湘琴想到,从前家里人,不准自己出门,是有道理的。她说:

  “我有对象了,我对象是志愿军。去抗美援朝了。”年青人顿时羡慕道:

  “你对象参加了志愿军,去了朝鲜。我弟弟也是志愿军,去了朝鲜。”

  “你家里也有人去当志愿军,你们家里人好开朗,看你说话就知道。”

  “我家里,只有我读了几年私塾,认得些字。你这么能讲会说,是不是也拿过书?”湘琴没有回答他,问道:

  “你姓什么?”

  “我叫龙顺礼,顺是顺利的‘顺’,礼是礼貌的‘礼’。“

  ”我叫杨湘琴。没有笔,你怎么知道我会写字?”

  龙顺礼不做声,从旁边店里,拿来了笔和墨,湘琴也不说什么,拿起笔,对布袋指着,龙顺礼点了点头,于是,湘琴在布袋上写出了“李顺礼”三个字,写得隽秀有力,说:

  “你的手,真的没有摸过泥巴。你说的那个张婶,是你家佣人吧?”湘琴不理会他的话说:

  “百合,按去年价,我全买了。”龙顺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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