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聆听,没有任何动静,宋炎华再次卧到,轻手轻脚把帐篷底部往上一拉,眼光迅速一扫,旋即放下。
里面有三名日军,除一名电报员守在电台前,另两名军官模样的日军站在帐篷口,不知在嘀咕什么。
计算了下,宋炎华抿嘴发出三声“鸟鸣声”,三道黑影便相继扑过来。
宋炎华做个三的手势,然后又比划着日军位置,待老兵们点头示意明白,指下自己比个二,朝一名老兵比个一,最后做了个抺喉咙动作。
拔出各自的刺刀并摆好姿势后,宋炎华朝两名负责破开帐篷的老兵轻轻一点头。
只见两名老兵高举的双手猛地划下,几乎同时响起的嘶啦声中,锋利的刺刀将结实的帆布自上而下剖开。
与此同时,宋炎华和另一名老兵闪电般从撕裂处突进帐篷。
被撕裂声惊动的三名日军,抬头或转头正好看见扑进来的人影。
面对突如其来的偷袭,三名身为炮兵的日军第一反应竟是一愣,也正是这一愣,给了宋炎华和另一位老兵绝杀的机会。
望着闪着寒光的刺刀在眼瞳中迅速放大,大脑一片空白的日军电报员做不出任何闪避动作,只觉喉咙一凉,响起滋滋的声响,接下来才感觉到锥心般的疼痛,嘴巴一张,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旋即意识模糊,身体缓缓倒向地面。
宋炎华高速掠过还在倒地过程中的电报员,滴血的刺刀再次扬起,只比另一名老兵晚了一步扑到两名张口欲喊的日军军官面前,两道寒光先后闪过。
“噗哧!”“噗哧!”刺刀入体声,两名日军军官喉咙割裂处相继飙射血箭。未等他们倒地,就被拉进帐篷,在心脏部位补一刀扔在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宋炎华才感觉后背完全湿透,喘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下炮兵阵地,发现没有惊动其他日军,这才彻底放心,示意一名老兵去发信号。
随着此起彼伏的“鸟鸣声”,一条条黑影从小树林跃出,以迅猛之势扑向日军炮兵阵地。
右手刺刀左手驳壳枪,宋炎华也冲出帐蓬,和一名老兵一左一右扑向数名搬着榴弹走向步兵炮的日军。
隐约感到身后响起急促脚步声,最后一名日军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被割裂喉咙。
接下来宋炎华和那名老兵有如挥舞着镰刀的死神,交替前出收割着前面日军的生命,在他们身后,短短数米内就躺着五名还在血泊中抽搐的尸体。
其他老兵就没有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有的才干掉一个,更多的还没有捞到战果,就被返回搬运榴弹的日军发现。
“偷袭!”“是支那人!”
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所有日军哄的一声撒腿就朝架着枪支的地方冲去。
见日军已被惊动,宋炎华抬枪就射,呯呯呯,枪焰吞吐中,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日军一一倒在血泊中。
枪声就是命令,埋伏在两侧的三十名老兵一涌而出,正面十名枪法不错的老兵则开始竭力射杀离枪堆最近的日军。
一时间杀声震天,枪声大作,很快双方就杀成一团。
横坡岭下,第234联队第1大队第3中队的九十多名日军排成一道散兵线,只等炮火一停就发动总攻。
“今晚就是建功之时!”
处于拖后位置的中队长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甚至开始幻想晋级的场景。他之所以如此信心十足,除了猛烈的炮火还要持续十分钟后,就是身后机枪中队的那十二挺重机枪!
如此火力,就是面对中国军的一个团,他也有信心击破!
毫无征兆的,炮火突然就消失。
“快起来,小鬼子要上来了!”
横坡岭上,在刀疤刘的怒吼下,新兵们战战兢兢但老老实实地做着战斗准备。而后勤连长警卫排的老兵们倒不要指挥,自觉地架设好枪支,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竟有十几名官兵不是趴在战壕里,而是卧倒在战壕后面!
出乎所有中国官兵预料,日军却迟迟没有发动进攻!
炮火消失的那一刻,日军中队长傻了眼,明明说连续炮击十分钟,可这才三分钟多点,怎么就结束了?
“难道没有榴弹?”想来想去,中队长得出这个不可思议的理由。
问题是现在进不进攻?就在中队长为难之际,大队部一位军官过来通知攻击暂停。
“松下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队长小声问道。
“不清楚,正在与炮兵阵地联系,可始终没有回电?”
“啊!”中队长惊讶地叫起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中国军偷袭了炮兵阵地,转念一想,两边都是悬涯峭壁,中国军根本就过不去。
因此当军官问他怎么了时,中队长尴尬地连说没什么!
指挥部中,大队长按奈不住,又一次问电报员,“有回电的没有?”
耳机仔细分辨下,还是没有任何电波声,电报员无奈地摇摇头。
“八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队长脑中闪过各种可能性,就是没有考虑遭到袭击。
“工藤君,要不这样吧!”副大队长也是绞尽脑汁想不明白,干脆建议派一个小队去炮兵阵地查看。
想了下,大队长认为还要对付栗山巷第140的主力,便电告第2大队协助。
“工藤君,那攻击……”见大队长脸色不好,副大队长故意拖长腔调。
眼睛一瞪,大队长毫不犹豫地回答,“立即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