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森走到偏僻安静的地方,才接通了这个电话,对面是严肃沉重的男声。
“怎么不接电话?”
“刚在忙。”
“忙什么?忙你那个破酒吧。”
“嗯。”
梁父:“这个星期给我滚回来!再不回来,我把你酒吧拆了!”
“又要结婚了?”
梁父:“瞎说什么,回来就是了!”
梁栩森:“没空,你自己跟那些……”他停顿了下,拖腔带调地拉长声音,“情人吃吧。”
梁父:“混账!我警告你,你这次跟梁悦一块滚回来!”
很快,梁父说完便挂了,也不管梁栩森的回答,仿佛只要通知到他就行。
梁栩森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缓缓回神,头顶的天花板,墙壁很白,这里,听不到女歌手的声音,显得有股空旷的安静。
梁栩森每次接到家里边的电话,都非常抵触。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
分开后,梁母出了国,临别时,给他留下一句话一定要健康明亮地成长。
他那会儿不明白梁母要去哪,只当她要出远门,乖巧地点头。
可惜,后来再没回来过。
梁父家大业大,平时工作忙地脚不沾地,要了儿子抚养权后便丢给保姆。
梁栩森每天从空dàng的房间醒来,从早到晚,见不到梁父的身影,梁父也只会向保姆询问他的最近。
梁栩森从小便看过梁父接过无数女人回家,有的是美丽妖娆的模特,有的是清纯的女大学生,更多的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梁父跟他说,女人多的是,玩玩就行了,别动真心。
那会儿耳濡目染,也就想着,即使对她们没什么感情,也可以谈恋爱。恋爱,也不是必须俩个人相爱才谈,不是吗?
梁栩森承认自己是个渣男,他渣地坦dàng,渣地明明白白,从不招惹别人,也不gān违法的事。难道他真的就如别人口中那样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吗?
不免想到来酒吧的原因。
为什么同样的,父母离婚,阮甜就可以活的这么明亮肆意?为什么她就没有一点想要报复的意思……
梁栩森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吊灯,想起阮甜说的话,起初以为,她喜欢自己,但后来,也不明白了。
抬手挡了挡光,回到吧台,继续在混沌的夜里沉溺。
篮球场人声鼎沸,周围人全都在说笑打闹,梁栩森垂眼,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的脖颈白得出奇,细腻,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整个人瘦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太瘦了,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腰,盈盈一握,一只手就能把她环绕住。
“就……”他在喧嚣的说话声中,听见自己的声音,想说在等你,下一秒,反应过来,若无其事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