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润之三百六十度的态度大转变,让纪言则怔了有数秒。原本以为她会说考虑一下,没想到连挣扎地余地都没有。每次gān什么事,好象只要一说有钱,她就会动力十足。就像现在,她的双眸蕴满了辉彩,闪闪发亮。
他不禁失笑出声,想起大学时,常常看到她在学校餐厅里帮忙,有时候会是在超市里,有时候会是在学校附近的肯德基或是麦当劳,又或是什么甜品站之类的地方。总之,哪里有钱赚,她就会往哪里去。
这一点到是和他挺像的。
眨了眨眼睛,袁润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然后两只眼睛开始到处乱瞄。
刚才,纪变态好象在对她笑。他是禽流感发作还是脑子突然抽筋了?好好的怎么做什么对她笑得这么风骚。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笑起来真是无与伦比的好看。
她咧开嘴,冲着他又呵呵一笑:“纪总,你要不要再点点其他什么吃的么?”
所谓小投资大回报。
纪言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不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开会,别迟到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
他的语气怎么好象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袁润之盯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看了许久,脑中一直纠结着他临走前看她的眼神。好象从认识以来,他看她都是鄙夷蔑视不屑唾弃,从未有过像刚才那样,眼波中流露出让人不易发觉的潜藏的了很久的欣赏的意味。
欣赏?
他会对她欣赏?
难道她也跟着中邪了?
她没由得颤了两下,冲着烧烤的老板说道:“老板,jī翅打包带走。”
第十章
全公司,考勤最混乱的部门就是市场部。
本来是每周一早上开例会,但这次是新官上任,所以临时通知,提前周五来一次例会,市场部一下子塞得满满的。
袁润之进了市场部,望着满屋子的人突然很不适应。
迎面胖胖团团的,专攻市政工程,刚刚出差回来的李元祥,笑眯眯地向她走过来:“之之,他们说你调来市场部,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桑总真舍得下放你,以后互相照应了。”
李元祥激动地用手掌不停地抡着袁润之瘦弱的后背,一巴下去,没将袁润之抽飞出去。
袁润之咳了几声:“李总,你要不要使这么大的劲?你这样,你老婆怎么吃得消你哦。”
坐在桌上的赵夜群插嘴:“之之,你不知道李总的老婆就爱李总的qiáng劲有力”一边说着,还一边做了几个猥琐的动作,挤眉弄眼。
大伙儿都知道赵夜群说得什么意思,一个个哄笑起来。
李元祥抡起拳头就给了赵夜群一拳,大着嗓门:“赵夜群,你他妈的就喜欢拿老子开涮。看老子不勒死你。”
赵夜群是专攻学校工程的,平时最爱讲荤段子。和李元祥过了几招,手搭在李元祥的肩上,嚷道:“瞧你那熊样,一把年纪了还害臊。装什么纯情?要装也是我们之之装。之之你说对不对?”
袁润之立即笑嘻嘻地说:“唉哟,赵总,论装纯情,我怎么比得过你,你可是天天泡在大学里滋润的很呢,前天还听你侃那个传说中师大的后山。”
“什么赵总?这里哪个不肿,都全他妈的脸肿。”赵夜群笑道。
全办公室的人跟着哄笑。
靠窗坐的夏月jú夏姐也跟着起哄:“赵夜群,我们要是脸肿,你那绝对是屁股肿。”
都说搞工程建筑的全是流氓,这话一点没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就算穿西装打领带,坐在高档西餐厅内喝着那什么18XX年的红酒,那也绝对是假正经的流氓。
袁润之对于市场部里这些什么都能乱侃的现象,早已也见怪不怪,跟着一起眉飞色舞。
赵夜群靠近袁润之,搂住她的肩头,跟着又压低了声音对所有人说:“要说屁股最肿的应该是坐在里面的那位,他妈谁不知道那座位是犹坐针毡。你这两天的遭遇,我们都听说了,之之我同情你。”
袁润之感激涕零,反过来拍拍了赵夜群的肩头,说:“小夜哥,你不知道我跟在桑总身后,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的金刚不坏之身,这两天的事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小CASE。其实小夜哥更加期待的是他的屁股能肿到什么时候吧?”
“哦”
“哈”
“噗”
袁润之的话一出口,整个市场部呈现出各种迥异的笑声。
市场部的人有一种不需要言语的默契。一年半前,在杨经理来之前有两位经理只胜任了一个月就离开了桑氏集团。一位是MBA,一位是老江湖,两位的离开当然要归功于整个市场部,理由是MBA一天到晚喜欢用MBA参考书上那些框框条条让大家做事,而自己从不gān实事;老江湖为人jīng明,无论谁汇报的事,他一率点头,遇到不可行的时候,却又推得一gān二净,完全没有一个当上司应当尽的责任。于是,大家齐心协力想方设法搞走他们,然后皆大欢喜,一起吃庆功宴。如果纪言则在市场部不能服众,想必过不了多久,就准备着迎接市场部人的qiáng力攻击吧。
赵夜群半眯着眼睛,笑了笑:“之之,你又不听话了,乱讲话,该打!”